第333章 哮天犬：当狗有什么不好！
杨戬的行为不出意外地暴露。
他并不在意，还联合那些被他释放的犯人，将看守天牢的天兵天将们尽数用捆仙绳绑了起来。
这种公然叛出天庭的行为让很多人都感到难以置信。
杨戬担任司法天神千年之久，身为玉帝外甥，颇受王母信任。
他的身份几乎与天庭绑定在一起，很难让人想到他竟会干出这等事情。
事情传到广寒宫中，被誉为天庭第一仙子的嫦娥，脸上也满是错愕。
打探到消息的雪白玉兔躺在嫦娥怀中，仍在叽叽喳喳地说着。
“二郎神一定是得了失心疯，这不是公然跟天庭做对吗？”
嫦娥的眼中却闪过一丝柔和：“他可能是为了他的妹妹，三圣母遭遇不公，他怎么可能真的无动于衷呢。”
“三圣母？”玉兔不解。
“天庭要对三圣母的孩子赶尽杀绝，杨戬身为他的舅舅，正是借此表达不满呢，”嫦娥说着也有些困惑，“可他劫持天牢……这未免太激烈了吧？”
她总觉得此事中有着某种她不知道的内幕。
难道杨戬一直没有放下当年的仇怨，此事彻底激起了他的怒火？
嫦娥眉头微皱，忽然担心起来。
三圣母是她的挚友，她的哥哥出事，自己可不能袖手旁观。
“我去看看。”她出声道。
“啊，二郎神现在疯了……”玉兔踌躇着。
嫦娥瞥了眼怀中的玉兔，问道：“难道他还会吃了你？”
玉兔嘀咕道：“那头笨狗可能真会咬我！”
奈何嫦娥并不在乎它的抱怨。
它只能暗暗抱怨杨戬的冒失。
玉兔丝毫不知道，若非杨戬制止，现在的它恐怕早已成为了酒馆中的藏品。
一人一兔很快就到了天牢外。
一路上他们遇到不少神仙，有些甚至好些年不曾在外露面了。
他们显然都是去看热闹的。
上一次这么热闹似乎还是那只猴子大闹天宫的时候。
嫦娥却愈发担心起来。
当看到天牢之外遮天蔽日一般的天兵天将时，她心中最后一丝侥幸尽去。
杨戬竟然真的叛出天庭了！
当初对方奉命，亲手将三圣母关押到华山之下时，她还一度冷言冷语相对，嘲笑他不肯为了妹妹反抗天庭，可真等杨戬干出这种事时，她反而揪心无比，没由来地希望这只是自己幻觉。
就在嫦娥胡思乱想之际，她猛然听到一声轰然巨响。
当看到杨戬突破重围，威风凛凛地屹立高天之上时，嫦娥的呼吸不知不觉间都变得急促起来。
她握紧双拳，远远看着。
“告诉玉帝，无需他遣人来抓我，过几日我自会去向他讨个公道！”杨戬朗声说完之后，牵着哮天犬驾云而去。
漫天的天兵天将，竟无一人拦得住他。
领兵者是托塔天王李靖。
让他震惊的是，眼前的二郎神实力较之从前强了不知道多少倍，差点将他的宝塔打翻。
难道这个家伙一直在藏拙？
目送杨戬大摇大摆地离开，李靖心中隐隐冒出一个念头。
天庭怕是真的要变天了！
“他可真厉害！”玉兔忍不住咋舌道。
嫦娥望着杨戬渐渐远去的身影，低声道：“这才是真的他呢。”
她的表情突然有些恍惚。
当初的杨戬也曾这般意气风发呢。
可后来却慢慢变得沉闷起来。
“敢挑衅天庭，他这下可完蛋咯！”玉兔幸灾乐祸道，“谁让他平日里那么招人恨呢！”
嫦娥蹙眉，使劲敲了敲玉兔的脑袋：“不可背后说人坏话！”
“可是不是您曾说他薄凉无情吗？”玉兔委屈。
嫦娥默然无语。
她意识到自己很可能误会了杨戬。
可他为何偏偏要戴上那副沉重的面具，让人误解呢？
她突然生出些许气恼，少许是针对杨戬的，更多却是于她本身。
……
杨戬再度出现在酒馆时，已是傍晚时分。
这次他没再带什么妖怪或尸体，而是带来了一把巨斧。
在苏洛的鉴定之下，巨斧的价值很快投射在光幕上。
【开天斧，价值3000万时空币。】
看到这个夸张的价值时，不少人都露出讶然之色。
太乙真人眨了眨眼，仔细看去。
【盘古开天辟地所用神斧，蕴含无上神力，力量越大，所能发挥出威力越强……】
看清描述后，太乙真人暗自遗憾。
价值3000万时空币的开天斧，威能显然要强过山河社稷图。
可想要发挥出它的真正威能，需得无尽的力量。
想来也仅有盘古那般先天而生，体型巨大，力量堪称无穷的神人才能趁手地使用它。
他蓦地心头一动，想到酒馆内有個光头似乎很契合它。
太乙真人偏头望去，就见埼玉正目光火热地看着盘古斧，眼中的渴望几乎要溢出来。
其他人也都悄声议论起来。
他们谈到最多的还是杨戬。
众客人看向这个三只眼时，哪还有最初的鄙夷和怜悯，尽是充斥着羡慕。
毕竟这短短半日，他所卖到的那些妖魔鬼怪，以及盘古斧，带给他的时空币已然超过了一个亿！
刚刚将魂殿清扫一空的萧炎手头也不过数千万时空币而已。
现在的杨戬可是酒馆内货真价实的“首富”。
沉香看向舅舅的眼神中更是充满了敬仰。
跟几个相熟者打了声招呼，杨戬买下一杯六十三万年道行酒。
他原本想一步到位直接买百万年道行，但沉香早先买过一杯三十八万年的道行酒，使得酿酒材料不足。
纵是如此，早先的他已有65万年道行，凭借此酒也能让他实力大进，甚至有几率冲破百万年道行的关卡。
捧着酒杯，望着那琥珀色的酒液，杨戬的眼中难得多出些许紧张。
他深吸口气，迎着众人羡慕的眼神，当场将这杯酒饮下。
甘醇的美酒顺着他的喉咙一直流入腹部，那美味让他回味无穷。
他平日并不好酒，此刻这杯美酒的滋味却让他有种半生白活了的感慨。
当最后一滴酒落在喉腔中时，他忽然浑身一震，一股庞大的法力朝着他的四肢百骸，乃至于大脑中涌去。
刹那之间，杨戬面色大变。
他只觉得脑海中传来一阵闷雷般的巨响，过往的画面如滚滚江水一般朝着他汹涌而至。
在那江水当中，他如同一叶扁舟随风飘摇。
江面之上大雾弥漫，他以手为桨，让这个飘摇的小舟在江面上划动。
这记忆的大江中，不时有过往的仇敌哭嚎、亲友诱惑着朝他探出手，试图将他扯进江中。
他道心如铁，浑然不顾。
大雨瓢泼，他隐约看到了彼岸的灯光，但并不甚清楚。
随着时间流逝，灯光清晰了起来。
杨戬看到了彼岸。
随后他便清醒了。
一股落差感接踵而至，他下意识叹了口气。
再给自己一点时间，他就能抵达彼岸了啊。
他很清楚，抵达彼岸，才是真正超脱了当前的境界。
虽说有些许遗憾，但是感觉到暴增的实力后，杨戬还是颇为开心。
他现如今还有近亿时空币，足够达到下一个境界，甚至往前迈进一大截。
“恭喜啊！”一道声音已是从旁侧传来。
杨戬偏头望去，见是那个名叫托尼的家伙。
这几日他虽然不常来酒馆，但是跟众客人们已经混熟了，自然认识对方。
托尼也曾主动释放善意，表示要前去帮忙。
对方实力虽然稍弱于他，但放眼天庭之中，也少有敌手。
两人交谈几句，其余人也都凑了过来。
嬴政、李世民跟朱由检坐在不远处。
三人均是贵为一国皇帝。
自他们踏入酒馆开始，各自的国家已经发生了不小的变化。
大秦几乎是狂奔着向前，全国各地都是一片忙碌，充满被援建的铁路工厂，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蜕变着。
大明同样如此，北方的强敌早已俯首称臣，那位被朱由检扶持起来的北方之主以成为大明的狗而沾沾自喜。
李世民踏入酒馆稍晚，但已坐稳皇位，陇西贵族们更是对他俯首称臣，前所未有的恭敬。
可是看着被其他人围在中央的杨戬，三人均是心情复杂难明。
与神仙相比，他们这些凡俗皇帝实在有些不值一提啊。
“诸位，我们应当向前看，既然已经进入酒馆，未来我等早晚也如那般，成仙作祖不在话下。”嬴政打破了沉默。
“还是政哥看得开，”李世民笑道，“我们当在各自世界建立仙朝！”
朱由检被两人说的也意气风发起来。
跟二人碰了一杯后，他突然讨教道：“政哥当初如何将阴嫚公主带到酒馆的？”
嬴政闻言，微微一笑道：“阴嫚是我最宠爱的女儿，带她来酒馆不是水到渠成之事吗？”
李世民和朱由检对视一眼，均是暗暗腹诽。
这家伙恐怕只宠爱他的权势与地位，否则为何历史上他这位最宠爱的公主几乎没留下什么名声？
嬴政知道二者不信，故作淡然道：“当初进入酒馆还不像如今这么方便，得跨过一扇固定的门，那时候客人也没这么多。”
朱由检早就听闻过此事，再次从嬴政口中确认之后，他心中颇为失望。
他暗自懊恼自己进入酒馆的时间太晚，错过了最好的时机。
现在若是他们想要学习嬴政，也塞个女儿进入酒馆，显然不现实了。
且不提苏洛未必会接纳，说不定还会平白给自己引来一个竞争者。
他的女儿未必没有野心呢。
更何况现在没有门让自己守着，女儿进入酒馆之后可会彻底失控。
李世民倒没想这么多。
他女儿还小，带到酒馆也成不了什么事。
看到刚刚进入酒馆的朱元璋，他连忙招了招手。
近些日子随着跟对方越来越熟悉，他发现这名正在造反的乞丐皇帝见识不俗，很多话语都能给到他不小的启示。
哪怕此刻的朱元璋尚未成为皇帝，但平心而论，李世民觉得对方的想法比朱由检有远见得多。
就在四人畅聊之事，突然听到旁侧传来一声“卧槽”。
几人进入酒馆都不是第一日了，都知道这两个字的意思。
看到发出这话的是向来话不多的九叔时，几人都感觉有些怪异。
可是从燕赤霞和左千户那不可思议的语气中得知事情原委，又看到人模狗样的哮天犬那感激涕零的狂喜之色时，三人也跟着绷不住了。
嬴政甚至下意识捏碎了自己带来的纯金酒杯。
李世民捏紧拳头，指节都略微发白。
朱由检更是陡然生出一个念头。
自己这个皇帝当得怎么还不如一只狗？
其他人的反应也基本一致。
阿宝张大嘴巴，都忘了咀嚼口中的包子。
李白酝酿了好半天的诗才说了一半，就没法继续下去了，跟其他人一样满脸愕然地盯着不远处的哮天犬。
雨化田一如既往，表情优雅地拿着酒杯，可是酒液明明已经倒在鼻子上了，他也毫无所觉一般。
坐在角落处的福贵看了看自己面前的二锅头，又望向不远处的变成人形的哮天犬。
他觉得那哮天犬的相貌跟自己有七八分相似。
长得像一条狗倒没让他觉得什么，可看着哮天犬的境遇，对比自己的境况，他平生少有地感到老天不公。
他宁愿做这条狗啊！
……
“主人，你对哮天太好了！”
哮天犬保持人形，趴在地上，一手端着酒杯，一手抱着杨戬的腿，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。
杨戬察觉到周围众人那古怪的眼神，无奈道：“你快松开，再不喝我送别人了！”
哮天犬哧溜一声滚到一旁，双手抱着酒杯：“这是主人送哮天的酒，怎么能给其他人！”
见杨戬没好气地瞪着自己，哮天犬嘿嘿一笑，连忙捧起酒杯。
嗅着那浓郁的酒香，它重重地吞了口口水。
虽说来到酒馆时间不长，但它可太清楚这杯酒的珍贵了。
价值1000万时空币的超限之躯酒，放眼整个酒馆，也没几个人买得起。
哮天犬环视一圈，望着众人那羡慕的表情，得意地扬起下巴，傲然道：“以前总有人看不起我，说我不就是一条狗……”
“现在我要让所有人知道，当狗有什么不好？！”
“汪！”
话音落下，它仰头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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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并不在意，还联合那些被他释放的犯人，将看守天牢的天兵天将们尽数用捆仙绳绑了起来。
这种公然叛出天庭的行为让很多人都感到难以置信。
杨戬担任司法天神千年之久，身为玉帝外甥，颇受王母信任。
他的身份几乎与天庭绑定在一起，很难让人想到他竟会干出这等事情。
事情传到广寒宫中，被誉为天庭第一仙子的嫦娥，脸上也满是错愕。
打探到消息的雪白玉兔躺在嫦娥怀中，仍在叽叽喳喳地说着。
“二郎神一定是得了失心疯，这不是公然跟天庭做对吗？”
嫦娥的眼中却闪过一丝柔和：“他可能是为了他的妹妹，三圣母遭遇不公，他怎么可能真的无动于衷呢。”
“三圣母？”玉兔不解。
“天庭要对三圣母的孩子赶尽杀绝，杨戬身为他的舅舅，正是借此表达不满呢，”嫦娥说着也有些困惑，“可他劫持天牢……这未免太激烈了吧？”
她总觉得此事中有着某种她不知道的内幕。
难道杨戬一直没有放下当年的仇怨，此事彻底激起了他的怒火？
嫦娥眉头微皱，忽然担心起来。
三圣母是她的挚友，她的哥哥出事，自己可不能袖手旁观。
“我去看看。”她出声道。
“啊，二郎神现在疯了……”玉兔踌躇着。
嫦娥瞥了眼怀中的玉兔，问道：“难道他还会吃了你？”
玉兔嘀咕道：“那头笨狗可能真会咬我！”
奈何嫦娥并不在乎它的抱怨。
它只能暗暗抱怨杨戬的冒失。
玉兔丝毫不知道，若非杨戬制止，现在的它恐怕早已成为了酒馆中的藏品。
一人一兔很快就到了天牢外。
一路上他们遇到不少神仙，有些甚至好些年不曾在外露面了。
他们显然都是去看热闹的。
上一次这么热闹似乎还是那只猴子大闹天宫的时候。
嫦娥却愈发担心起来。
当看到天牢之外遮天蔽日一般的天兵天将时，她心中最后一丝侥幸尽去。
杨戬竟然真的叛出天庭了！
当初对方奉命，亲手将三圣母关押到华山之下时，她还一度冷言冷语相对，嘲笑他不肯为了妹妹反抗天庭，可真等杨戬干出这种事时，她反而揪心无比，没由来地希望这只是自己幻觉。
就在嫦娥胡思乱想之际，她猛然听到一声轰然巨响。
当看到杨戬突破重围，威风凛凛地屹立高天之上时，嫦娥的呼吸不知不觉间都变得急促起来。
她握紧双拳，远远看着。
“告诉玉帝，无需他遣人来抓我，过几日我自会去向他讨个公道！”杨戬朗声说完之后，牵着哮天犬驾云而去。
漫天的天兵天将，竟无一人拦得住他。
领兵者是托塔天王李靖。
让他震惊的是，眼前的二郎神实力较之从前强了不知道多少倍，差点将他的宝塔打翻。
难道这个家伙一直在藏拙？
目送杨戬大摇大摆地离开，李靖心中隐隐冒出一个念头。
天庭怕是真的要变天了！
“他可真厉害！”玉兔忍不住咋舌道。
嫦娥望着杨戬渐渐远去的身影，低声道：“这才是真的他呢。”
她的表情突然有些恍惚。
当初的杨戬也曾这般意气风发呢。
可后来却慢慢变得沉闷起来。
“敢挑衅天庭，他这下可完蛋咯！”玉兔幸灾乐祸道，“谁让他平日里那么招人恨呢！”
嫦娥蹙眉，使劲敲了敲玉兔的脑袋：“不可背后说人坏话！”
“可是不是您曾说他薄凉无情吗？”玉兔委屈。
嫦娥默然无语。
她意识到自己很可能误会了杨戬。
可他为何偏偏要戴上那副沉重的面具，让人误解呢？
她突然生出些许气恼，少许是针对杨戬的，更多却是于她本身。
……
杨戬再度出现在酒馆时，已是傍晚时分。
这次他没再带什么妖怪或尸体，而是带来了一把巨斧。
在苏洛的鉴定之下，巨斧的价值很快投射在光幕上。
【开天斧，价值3000万时空币。】
看到这个夸张的价值时，不少人都露出讶然之色。
太乙真人眨了眨眼，仔细看去。
【盘古开天辟地所用神斧，蕴含无上神力，力量越大，所能发挥出威力越强……】
看清描述后，太乙真人暗自遗憾。
价值3000万时空币的开天斧，威能显然要强过山河社稷图。
可想要发挥出它的真正威能，需得无尽的力量。
想来也仅有盘古那般先天而生，体型巨大，力量堪称无穷的神人才能趁手地使用它。
他蓦地心头一动，想到酒馆内有個光头似乎很契合它。
太乙真人偏头望去，就见埼玉正目光火热地看着盘古斧，眼中的渴望几乎要溢出来。
其他人也都悄声议论起来。
他们谈到最多的还是杨戬。
众客人看向这个三只眼时，哪还有最初的鄙夷和怜悯，尽是充斥着羡慕。
毕竟这短短半日，他所卖到的那些妖魔鬼怪，以及盘古斧，带给他的时空币已然超过了一个亿！
刚刚将魂殿清扫一空的萧炎手头也不过数千万时空币而已。
现在的杨戬可是酒馆内货真价实的“首富”。
沉香看向舅舅的眼神中更是充满了敬仰。
跟几个相熟者打了声招呼，杨戬买下一杯六十三万年道行酒。
他原本想一步到位直接买百万年道行，但沉香早先买过一杯三十八万年的道行酒，使得酿酒材料不足。
纵是如此，早先的他已有65万年道行，凭借此酒也能让他实力大进，甚至有几率冲破百万年道行的关卡。
捧着酒杯，望着那琥珀色的酒液，杨戬的眼中难得多出些许紧张。
他深吸口气，迎着众人羡慕的眼神，当场将这杯酒饮下。
甘醇的美酒顺着他的喉咙一直流入腹部，那美味让他回味无穷。
他平日并不好酒，此刻这杯美酒的滋味却让他有种半生白活了的感慨。
当最后一滴酒落在喉腔中时，他忽然浑身一震，一股庞大的法力朝着他的四肢百骸，乃至于大脑中涌去。
刹那之间，杨戬面色大变。
他只觉得脑海中传来一阵闷雷般的巨响，过往的画面如滚滚江水一般朝着他汹涌而至。
在那江水当中，他如同一叶扁舟随风飘摇。
江面之上大雾弥漫，他以手为桨，让这个飘摇的小舟在江面上划动。
这记忆的大江中，不时有过往的仇敌哭嚎、亲友诱惑着朝他探出手，试图将他扯进江中。
他道心如铁，浑然不顾。
大雨瓢泼，他隐约看到了彼岸的灯光，但并不甚清楚。
随着时间流逝，灯光清晰了起来。
杨戬看到了彼岸。
随后他便清醒了。
一股落差感接踵而至，他下意识叹了口气。
再给自己一点时间，他就能抵达彼岸了啊。
他很清楚，抵达彼岸，才是真正超脱了当前的境界。
虽说有些许遗憾，但是感觉到暴增的实力后，杨戬还是颇为开心。
他现如今还有近亿时空币，足够达到下一个境界，甚至往前迈进一大截。
“恭喜啊！”一道声音已是从旁侧传来。
杨戬偏头望去，见是那个名叫托尼的家伙。
这几日他虽然不常来酒馆，但是跟众客人们已经混熟了，自然认识对方。
托尼也曾主动释放善意，表示要前去帮忙。
对方实力虽然稍弱于他，但放眼天庭之中，也少有敌手。
两人交谈几句，其余人也都凑了过来。
嬴政、李世民跟朱由检坐在不远处。
三人均是贵为一国皇帝。
自他们踏入酒馆开始，各自的国家已经发生了不小的变化。
大秦几乎是狂奔着向前，全国各地都是一片忙碌，充满被援建的铁路工厂，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蜕变着。
大明同样如此，北方的强敌早已俯首称臣，那位被朱由检扶持起来的北方之主以成为大明的狗而沾沾自喜。
李世民踏入酒馆稍晚，但已坐稳皇位，陇西贵族们更是对他俯首称臣，前所未有的恭敬。
可是看着被其他人围在中央的杨戬，三人均是心情复杂难明。
与神仙相比，他们这些凡俗皇帝实在有些不值一提啊。
“诸位，我们应当向前看，既然已经进入酒馆，未来我等早晚也如那般，成仙作祖不在话下。”嬴政打破了沉默。
“还是政哥看得开，”李世民笑道，“我们当在各自世界建立仙朝！”
朱由检被两人说的也意气风发起来。
跟二人碰了一杯后，他突然讨教道：“政哥当初如何将阴嫚公主带到酒馆的？”
嬴政闻言，微微一笑道：“阴嫚是我最宠爱的女儿，带她来酒馆不是水到渠成之事吗？”
李世民和朱由检对视一眼，均是暗暗腹诽。
这家伙恐怕只宠爱他的权势与地位，否则为何历史上他这位最宠爱的公主几乎没留下什么名声？
嬴政知道二者不信，故作淡然道：“当初进入酒馆还不像如今这么方便，得跨过一扇固定的门，那时候客人也没这么多。”
朱由检早就听闻过此事，再次从嬴政口中确认之后，他心中颇为失望。
他暗自懊恼自己进入酒馆的时间太晚，错过了最好的时机。
现在若是他们想要学习嬴政，也塞个女儿进入酒馆，显然不现实了。
且不提苏洛未必会接纳，说不定还会平白给自己引来一个竞争者。
他的女儿未必没有野心呢。
更何况现在没有门让自己守着，女儿进入酒馆之后可会彻底失控。
李世民倒没想这么多。
他女儿还小，带到酒馆也成不了什么事。
看到刚刚进入酒馆的朱元璋，他连忙招了招手。
近些日子随着跟对方越来越熟悉，他发现这名正在造反的乞丐皇帝见识不俗，很多话语都能给到他不小的启示。
哪怕此刻的朱元璋尚未成为皇帝，但平心而论，李世民觉得对方的想法比朱由检有远见得多。
就在四人畅聊之事，突然听到旁侧传来一声“卧槽”。
几人进入酒馆都不是第一日了，都知道这两个字的意思。
看到发出这话的是向来话不多的九叔时，几人都感觉有些怪异。
可是从燕赤霞和左千户那不可思议的语气中得知事情原委，又看到人模狗样的哮天犬那感激涕零的狂喜之色时，三人也跟着绷不住了。
嬴政甚至下意识捏碎了自己带来的纯金酒杯。
李世民捏紧拳头，指节都略微发白。
朱由检更是陡然生出一个念头。
自己这个皇帝当得怎么还不如一只狗？
其他人的反应也基本一致。
阿宝张大嘴巴，都忘了咀嚼口中的包子。
李白酝酿了好半天的诗才说了一半，就没法继续下去了，跟其他人一样满脸愕然地盯着不远处的哮天犬。
雨化田一如既往，表情优雅地拿着酒杯，可是酒液明明已经倒在鼻子上了，他也毫无所觉一般。
坐在角落处的福贵看了看自己面前的二锅头，又望向不远处的变成人形的哮天犬。
他觉得那哮天犬的相貌跟自己有七八分相似。
长得像一条狗倒没让他觉得什么，可看着哮天犬的境遇，对比自己的境况，他平生少有地感到老天不公。
他宁愿做这条狗啊！
……
“主人，你对哮天太好了！”
哮天犬保持人形，趴在地上，一手端着酒杯，一手抱着杨戬的腿，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。
杨戬察觉到周围众人那古怪的眼神，无奈道：“你快松开，再不喝我送别人了！”
哮天犬哧溜一声滚到一旁，双手抱着酒杯：“这是主人送哮天的酒，怎么能给其他人！”
见杨戬没好气地瞪着自己，哮天犬嘿嘿一笑，连忙捧起酒杯。
嗅着那浓郁的酒香，它重重地吞了口口水。
虽说来到酒馆时间不长，但它可太清楚这杯酒的珍贵了。
价值1000万时空币的超限之躯酒，放眼整个酒馆，也没几个人买得起。
哮天犬环视一圈，望着众人那羡慕的表情，得意地扬起下巴，傲然道：“以前总有人看不起我，说我不就是一条狗……”
“现在我要让所有人知道，当狗有什么不好？！”
“汪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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